推开门,印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舞厅,不仅舞台上是空的,舞台下的观众席也是空的,没有一个人。六个玩家走进舞厅。
这舞厅不算大,能容纳五百人左右。
舞厅四周有照明的灯,灯光昏暗,能让玩家们将整个舞厅的情况尽收眼底。
他们先去后台。后台同样空荡荡的,没有其他人。
“还有十分钟就到下午三点。”路海笛提醒他们,探头往观众席那边看过去,观众席的位置空荡荡的,仍是没有看到观众出现。
按照纸条上写的,会有观众来观看他们的表演,但观众是什么样的存在,目前仍未透露。
总归不会突然大变活人吧?
顾玖查看一遍舞厅的环境,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,目光转到即将要上台表演的其他三个玩家身上,她道:“你们等会儿的扮演的身份还有什么附加的条件么?我是受伤的舞者。”
路海笛心神微动,说道:“我是演奏死亡音乐的演奏家。”
其他两个玩家互视一眼,也说道:“我是声喉被毁的演唱家。”
“我是陷入疯狂的小丑。”
四人说完后,神色都不太好,因为他们扮演的角色都很有问题,分明就是死亡陷阱,根本不知道如何避免。
顾玖沉思片刻,说道:“等会儿我们都见机行事吧。”
其余三个男玩家默默点头。
15:00,四名玩家准时登台。
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大亮,照到四人身上。
陆疾和阮圆躲在舞台后面,两人密切地关注舞厅的情况,在舞台灯光大亮时,他们突然发现,那边空荡荡的观众席上,突然间坐满了人。
就像凭空出现一样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整个舞厅只有舞台上的灯光亮着,其他地方都是黑的,所以观众席上的那些观众看起来也是黑漆漆的人,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。
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。
路海笛几人被突然大亮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,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
顾玖眯起眼,准确无误地看到下方观众席上群魔乱舞的场景,在那黑暗之中,一群身上绽放着暗红色灵异光芒的黑色人影,他们面向舞台的方向,双手挥舞着,脸上作出呐喊模样,似乎是让舞台上的人赶紧表演。
这一幕像是在上演默剧,是无声的,也是喧闹的。
顾玖飞快地提醒:“开始表演了,你们快点。”
说完,她软软地坐在地上,一只手按抚着脚,脸上做出一个非常夸张的痛苦表情。
其他三人的眼睛被舞台的灯光刺得不舒服,还没看清楚舞台下的情况,便见到她的动作,一时间都有些懵了。
“还不快点?”
顾玖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,三人来不及思索太多,赶紧去找自己的位置。
路海笛坐到舞台上唯一的一架钢琴前,其他两个男玩家一个站在钢琴边,一个站远一些,毕竟演唱者和小丑并没有指定在舞台的位置,都是自己选位置。
一个舞台,能将舞者、演奏者、演唱者和小丑聚集到一起,也算是奇葩了。
他们怀疑那些观众根本不懂什么叫艺术,才会搞出这种奇葩组合。
然后,他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。
“开始演奏啊!”顾玖提醒他们,觉得这群C级玩家是不是太蠢了,连这点临场反应都不会?
如果路海笛几人听到这话,肯定要为自己辩解。
他们还在琢磨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呢,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扮演,又该怎么反应才能避免死亡陷阱。
幸好路海笛的经验丰富,很快就反应过来,只是看到面前的钢琴时,他又麻爪了。
作为一个钢铁猛男,他根本不会钢琴这种高雅的玩意儿,更不用说演奏死亡音乐之类的,不会是等会儿他死了,用自己的身体碾出来的音乐吧?
没办法,只好硬着头皮,在黑白琴上乱按一通。
杂乱无章又刺耳至极的钢琴声在舞台响起,那根本不能称之为音乐,路海笛一边在黑白琴键上乱按,一边提高警戒,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。
只是按着按着,他突然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的手,杂乱无章的钢琴声渐渐地变成流畅的乐声,只是那乐声格外冰冷,像紧绷的弦,又像割裂的绢帛,充满杀机,刺激着脑仁,让人忍不住为之疯狂。
路海笛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飞快地移动,但他的表情却是惊骇的。
旁边的演奏家和小丑也呆了,随着那可怕的音乐声响起,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不由已。
演奏家张开嘴,发出嘶哑的声音,像是呐喊,又像是发泄,他想阻止自己张嘴,发现根本无法阻止,喉咙痛得像被利刃一刀一刀地刮着,疼痛难忍。
小丑已经陷入疯狂,他趴在地上,用自己的脑袋撞击着地面,撞得头破血流,眼泪、鼻涕都冒出来,哭得不能自抑。
明明神智是清醒的,但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做出疯狂地举动。
在场唯一冷静的,只有顾玖。
她仍是维持坐在地上的模样,一只手按着腿,做出受伤的形象,一双眼睛微微眯着,盯着舞台下的观众。
她是受伤的舞者,上台就直接表现出受伤的模样,不是正常的吗?
代表死亡的音乐响起不久,她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控制她的身体,让她站起来,开始翩翩起舞。
顾玖依然很冷静,任由那股力量在牵引她的身体,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舞台。
舞台上的表演者越痛苦,台下的观众越发的疯狂。
他们挥舞着手,朝舞台上的表演者发出热烈的欢呼、呐喊,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,却能从肢体的舞动中看出,舞台上即将陷入死亡的表演让这些观众无比的高兴、愉悦。
还有观众身上的暗红色的灵异光芒,都告诉她,这些观众的非人身份。
看到舞台上的四人的模样,后台的阮圆焦急得不行,要不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挡着,她几乎恨不得冲上舞台。
“怎么办?”阮圆焦急地说,“有一股力量在牵引他们的身体,他们根本无法摆脱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