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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7 【夏娃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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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的,你自己心里最清楚,”贝露丹迪扭转过身,回头盯紧【未来】诗蔻迪冰蓝彻骨的双眸,“你知道的,这场战役,根本没有在【未来】产生结果,所以,你大可不必担心神殿会被毁灭到什么程度,这已经是【命运】无法控制的了。”

“如果黑夜要降临,那就握紧手中的火把。”【过去】乌尔德扣紧斗篷的系带,向着浓雾的最深处走去,她的背影有些单薄,像是人们过去常说的那些逝去灵魂的影子。

【神殿.幽暗深渊】

希斯里从一片血海中艰难的前行,地面上到处布满了横躺着的歪歪扭扭的躯体,礁石的表面迎着微弱的光反射出明亮的弧度,希斯里就跟着这一道道光线前行,逐渐远离巨大的母体,【夏娃】。

他身上的黑色斑点不断的吞噬着肌肤的每一个部位,像是一只只夏夜的小虫般带来瘙痒和尖锐的刺痛,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些黑色的斑点带来的深切的痛苦,不断收缩的瞳孔中盈满了血雾与光斑,他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一个熟悉的声音重新唤醒了他几近恍惚的灵魂,但是尽管重新从厚重的迷雾中唤醒他,带来的确只是更坏的消息。

“小心,那是...那个苏醒的怪物,从神塚,追到这里来了。”

希斯里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黑暗,和无数只猩红的触角。无数只纠缠一起的触角不断的挥舞着坚韧的、附在其上的角质,将无数礁石中尚未凝结的躯干搅起,陈旧的腐尸气息迅速充满他的鼻腔,胃里翻涌中酸水,甚至忍不住俯身干呕起来。

希斯里倒退了几步,身体倾斜的摇晃了几下,脚被绊倒在碎尸中央,铺面而来的尸体汁液粘稠的沾满全身,他慌张的爬行了几步,却又看到那张血盆大口,吐着蛇信的莲花撕裂开来,中央嫩红的血肉不断流下脏污的涎水。

“完了。”希斯里心想着,恐惧的闭上了眼睛,却只听到一声惨烈的嘶吼,他惊异的抬头看,看到身穿百孔的怪物正不断抓缠着一道敏捷的身影。

“是...是安森娜么。”他慌忙的站起身,猛的在他面前立住一道孱弱的躯体,女生**着身体,后脊背穿刺出无数根骨头,惨白的骨架上熠熠的闪动着黑色的光束,像是高处的强光照射在上面一样,他呆愣在那里,不知该做什么动作好,知道女生扭过去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他,他才红着脸低下头去。

女生指了指远处的一块巨大的礁石,完整的骨架轮廓标示着是新死亡的生命体骨骼,她示意让其躲在那后面,希斯里不敢多说,低着头闷闷的跑了过去。他一直讶异为什么女生一直没有开口,大概是因为...想到着又羞耻的低下了头,大气没敢出一声。

女生深吸了一口气,身体像箭一般的飞射了出去,带着撕裂的破空声和阵阵蜂鸣,她的身体在空中不断的凝结出褐色的血块,从肌肤淌出的血随着风的切割而愈加磅礴的迸发出黑色的魂雾,魂力顺着血液的流出而泻出,包裹住她灵巧的身体,她不断的在怪物的身上游弋,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刀口,那些刀口都是用脊背的骨骼来完成切割的,惨白的骨刃像是一把久经沙场的战刀,不断的舔食着怪物的鲜血,黑色的魂雾随之伏在刀口的血肉之上,令其伤口愈加的腐烂不堪。

她停在怪物的触角之上,却并未注意到危险已然降临。

在她立定的那一刻起,那条触角之上的角质迅速的滩化成一堆堆血水,无数只迅速生长的触角像是钢铁藤蔓般“哗啦啦”的迅速绞碎她的小腿,在一瞬间血水化成血盆大口,一朵怒放的红莲吞吐着灼热的火焰,无数只乌鸦从火焰的中央沸腾,黑色的羽毛粘黏在身体上与触角衔接在一块,迅速而生猛的蛇信将其身躯紧紧束缚,她像是燃着火焰的鸟,羽毛被灼烧成污浊的灰暗,身体被扭曲成干枯的树枝。

“不要...。”希斯里从礁石中蹦了出来,却只看到了漫天迅速红透的魂雾以及空气里不断波动的炙热。

安森娜挡在了希斯里的面前,无数炙热的火舌吞噬着她的脸,显得愈加可怕的狰狞的面孔却不断撕裂着熊熊的焰火,希斯里被拥在了怀里,他感受着安森娜身体涌来的强大的魂力,如同滔天巨浪般汹涌的魂力抵挡着一波接一波的火焰,她微微裂开的脖颈正汩汩的溅出鲜血,被瞬间吞噬的身体不断的发黄然后焦黑,她像是一座石像,缓慢无息的维持着,唯一一个动作。

【十四年前.西海岸】

西海岸的冷风时不时的封锁着这个附近小镇的空气,控制到近乎结冰的温度,令这片布满礁石的小镇显得凄灵孤落,镇上的人们在这段时间几乎不出行,窝在小镇充斥着破旧腐朽木头气味的建筑中饮着灼热的冰酒。

这种酒是由鳗鱼的血液制作而成的,在每年的这个时期,有大量的酒商涌入这个小镇,他们穿着厚重的绒毛大衣——这在帝国内是十分罕见的,因为除了西海岸的气温不稳定以外,任何地域都像是灼热的火炭上的铁盘,吱吱的散发着热度烤灼着水分,而西海岸因为常年的雨水和海浪,使得空气不断的潮湿而温热,除了这个冰封刺骨的时期。

酒商们带着大量的麦穗和香草,赶着沉甸甸的马车,马车吱呀的穿过森林时会响起巨大的共鸣,无数飞行的鸟儿从丛林中相拥而出,车夫就哼着最古老的歌谣,伴随着鸟雀的鸣叫,他们卸下货来,将佣金付给这个时期愿意继续捕鱼的年轻人——那些常年**着上身,满满都是青黑伤痕的,外表黝黑的壮硕皮肤下流淌着蓬勃血液的人类,当然,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套上厚重的外套,尽管会大大降低捕鱼的效率,但随时会撕裂皮肤的冷风,让这个小镇的人改变了一些古老的教条,当然,其中包括,这个地域从不让其他人进入的规矩。

人们将冻得身体冰冷僵硬的鳗鱼打捞上来,兑入灼热的烈酒,而鳗鱼冰冷的血液就被迅速掺入的酒水包裹其中,这就制作成了令杯子结上一层浓浓冰霜的烈酒,当酒和血液倒入喉咙的时候,五官内脏都在翻江倒海的燃烧。

而这次跟随这批巨大酒商队伍的人中,依旧是大片的魂术师和骑士,他们似乎与其他的混迹帝国的魂师不同,他们身上穿着漆黑的长袍,用银色的面具遮挡住脸,用尖锐的长矛,坚硬的盔甲挡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,他们趁着黑夜行进,森林寂静无声。

在整座西海岸对面那片浑浊翻涌的海水之中,传说沉睡着静寂的海蛇,她盘踞着巨大光滑的身躯,坐落在这座礁石海盗的下面,幽绿的海藻缠绕纠缠着她庞大的身躯,也是西海岸族人们所敬仰的神的形象,拘束在海底的那个怪物,似乎感受到了浓重的雾气逼近这座渺小的石城,阴霾一层层覆盖住海浪汹涌的浪,不断的砸碎在形状怪异的礁石上,海水直生生的压过沙滩,涨起的潮水很快的没过沿岸破败的城墙。

车队随着乌黑的鸦鸟穿过沉寂的雾,很快的停在城镇洒满尘埃的驿站,车上的人们身形高大,臃肿的盔甲下面包裹着健壮的躯体和翻涌的魂力,塞莉娅的头发束起来,同样穿着男人的装束,脚踝上捆绑着厚重的铅铁,被打磨成尖锐的利刺,银色的靴子上雕刻着繁琐绚丽的花纹,一身褐色的斗篷将她的身体包裹的紧实有致,眉眼间闪动着残留的冰雪。

驿站里坐着这座小镇的人,他们穿着厚重的海兽皮毛,露出脖颈处光滑的牙形项链,即使项链也遮挡不住每个人身上从脸部延伸便刻下的深深的疤痕,沟壑乌青的血迹被寒冷的季风刮开一道道疲敝的阴影,他们的嗓音阴沉而沙哑,带着海盐磨刻过的腥咸。

“你们,是谁。”男人一边用手摩挲着茶杯,原本冰冷的水逐渐氤氲的泛起涟漪。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暴起青筋,从双臂粗糙的皮肤上涌现出绚丽的霓彩,“来这的人,都将于女王长眠。”男人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青年,青年的皮肤黝黑,但依稀可见的霓虹从胸口缓慢延伸。

“你们这些人,”塞莉娅缓慢的起身,斗篷的后摆被扯动的猎猎作响,“是帝国的叛徒呢。”塞莉娅冷眼看着男人,瞳孔中闪动着清凉的光,“所以你们,”

“留在这吧。”

海浪翻涌起无数七彩的光晕,破碎在礁石上的泡沫沉寂着汹涌的涛声,塞莉娅听到巨响后回转过身,一道巨大磅礴的身影吞噬掉漫天的阴霾,只剩下暗无天日的秽迹。

【神殿.幽暗深渊】

希斯里拉过安森娜破败的身体,感受着每一寸皮肤都火一般的炙热刺痛着神经,残缺的躯体上闪动着斑驳的光晕,“安森娜?”希斯里将她的身体埋进自己的胸膛,无数黑色的光纹不断的涌出包裹住她的身体,黯淡的晕充斥着肌肤上的灼热的疤痕。

“【魂迹.逝者永生】。”希斯里低喃着,胸膛巨大的光纹不断变化成剧烈残缺的火焰,漆黑的鸦鸟剥开胸口的伤痕穿刺出来,呼啦啦的遮挡住漫天的乌云,巨大的触角不断的劈下来,击碎的焦骨抽打在他的皮肤之上,他站起身,巨鸦衔接的斗篷遮挡住安森娜。他俯下身将她放置在礁石上,转身从肩膀抽离出一把巨大的刀刃,砍碎掉迎面而来的触角。

他纵身一跃,光华与深邃的黑暗交织成密集的网,无数的鸦鸟盘旋着撕扯出尖锐的鸣叫,希斯里不断穿梭在触手的每一道缝隙之间,又被一次次的击落坠在地面,岩石的地面被碎开巨大的沟壑,断掉的手臂上被黑色的魂路连接悬挂在空中,他倚在尸骨上,残缺的身体肉眼可见飞速的愈合,他爬起来,身后的阴霾像是模糊的死亡的脸庞,裂开每一道断壁与残骸。

怪物嘶吼着尖锐的鸣叫,腥臭的血液像是海水一般的疯狂的涌来,血水中挣扎着灰色的幽灵,触手的斑纹上每一毫都在吞噬着死者的灵魂的力量,魂力像是源头一般的汹涌,它震颤着深渊的尸骸,而尸骸又不断的被汲取着魂力,反反复复,整个荒芜都变成了坟场般的死寂,希斯里将巨刃抛出,斑驳的魂雾席卷着血液之中一份份的恐惧,黑鸦伴随着鲜血不断的卷进飓风,残骸碎裂的粉末化作漫天的阴霾,他将身体撕裂成无数只鸦鸟,带着死亡走向新生。

“过去的逝去,势必带着新生。”安森娜挣扎着将剩下的魂力充斥成灼热的火焰,沸腾的血水将漫天飞舞的触角烧成灰烬,她的瞳孔中带着荆棘,带着神迹久寂的黑暗。【西海岸】

塞莉娅的披风被狂怒的飓风卷起,猎猎作响的黑色长袍下面闪动着熠熠的光辉,她遥望着天际翻滚着凝重的乌云,瞳孔中翻搅着灼热的熔岩,她抬起手,手腕上被飓风划破的伤痕流出殷红的鲜血。

“【复仇】。”她喃喃低语,像是与狂怒的海水对峙般的立在小镇狭窄的街道上,她低下头,发现自己的皮肤之上不断的裂开干涩的血口,荆棘般的海风不断的切断身边侍卫的喉咙,汩汩的鲜血溅射出来,像是崩开的泉水。“复仇女神,”

驿站的人们半跪在青石的地面上,湿漉的雨水渗过长袍的缝隙,带来寒冷刺骨的恐惧。男人仰起头,眼眶中不断的溢出鲜血,黑洞洞的眼窝被细长的冰刺所穿透,他的盔甲完好无损,而血液顺着盔甲的缝隙,染红了银色的金属表面,剩下空洞的躯壳,他的喉咙像是被无数只蛇啃噬般的闪动着银色的光点,空洞的血迹被涌上来的海水冲刷的毫无痕迹。男人像是座雕塑一般的朝拜着海面,那个巨大而熊熊燃烧的火海。

海面不断的燃烧起灼热的火焰,乌雀飞舞着划破浓重的天际阴霾,剩下空洞的血痕,巨大的蛇身披散着乌黑的长发,光滑的身躯上镶刻着闪亮的鳞片,鳞片之上反射着光辉霓虹般的彩,风吹动着海面汹涌的潮水,身体盘踞在礁石上拖动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.塞莉娅低下头,巨大的影子遮挡着无数彩霓的光,小镇荒芜的移为平地,宛如深渊般的沟壑燃着浓重的青烟,塞莉娅跪在地面上,膝盖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,巨大而沉重的神谕将四周化为一片沉寂的血海与尸场,海曙散去光华,黑暗吞噬秽迹。

塞莉娅的身体被无数布满尖刺的荆棘包裹的严严实实,血液涌出染红了火焰灼烧着的海水,被潮水推向森林的深处,树木被汹涌的潮水切断,枯朽和腐烂的树叶埋葬着泥土,尸体被无垠的海面化为永恒,复仇女神的火焰点亮了整座西海岸的灰寂。塞莉娅的身体被深埋在海底,荆棘的枝叶遮挡住大量的碎石,而复仇女神摩格拉的血液,却渗透层层罅隙,灼烧着她浑浊的双眸。

【神殿.神塚入口】瑞恩把黑纱长袍披在虹痕的身上,健硕的身影被黑暗中渗透进的光切割出清晰的几何图形,他的唇被紧闭咬住的牙齿豁出殷红的血口,他抬起头望着上方朦胧的岩顶和幽暗的丛林,身体上不断的涌现着银色的鲜活的纹路,他缓步走上石板斑驳的污渍上面,血干涸的痕迹化开粘稠的液体,沾满了银色精致的靴子,他像是一枚熊熊燃烧的火焰,包裹着寒冷的爆炸的木芯,不断的撕裂开一头,层层脆弱的潮湿的外皮,剩下滚烫灼热的烈焰,只需得一场凌厉的风,将这开始于荒原之上的苗头,逐渐催促成为流淌飞逝的岩浆,将这片大陆之上的一切光化为灰烬。而在亚斯克帝国之上燃烧的这团烈火,将如荒草茂盛般的芜驳的化为灰暗的瘟疫。瑞恩俯下身,撕开【麟音】血迹斑斑的羽毛,迸溅出来的污秽的鲜血如同汹涌的潮汐,顺着光顺霓虹般的绒丝,他将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刺入脖颈处淋漓的伤口,吸吮着腥臭乌黑的血液,血液沿着嘴角流淌下来,留在干涸的痕迹,他实在太过饥饿,既然麟音已没有了用处,不如把它放在魔鬼的肚子里。峡谷里空洞的回声不断的传播着吞噬的声音,虹痕的身体上被沾染上迸溅的鲜血,他回过头看向少女破碎的躯体,胸口那个巨大穿刺的血口惊悚的冒着热气,灿白的肌肤上如同开满了毒素蕾蕾的罂粟,内脏被切割成模糊的几何体,手臂被硬生生的随着切口分离开来,指甲中沾满了泥土和血痂。“你放心,你的事我不会放置不管,神的旨意向来是为每个受尽苦难的人赋予光明,今日流淌的鲜血,势必会成为荒芜火源中最绚丽的炽莲,在七日之后,我一定会回来帮助你复生。”而他决绝的离开那片幽暗的峡谷之后,一个孱弱的身影站在她死去的地方,轻轻挥一挥手,便将虹痕僵硬的尸体烧焦成一小团模糊的影子,他抬起头,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,这次,在整个帝国之内,再也没有了拥有【永生】之力的人,也就是说,接下来的死亡,即是诸神黄昏。

【帝殿】塞莉娅的瞳孔中散发着辉夜的霓虹,尖锐的瞳仁像是毒蛇般恶毒而锋利,她的双眸凝结着冷漠的冰霜,一丝丝的血液鲜活的流淌在眼睑如同鳞片般光泽娇丽,她凝视着伽那黑色长发下遮挡住的白皙透彻的脸,微笑的样子嘴角绚烂的血迹顺着脖颈滴落下来,她凑过去,轻轻的衔住他单薄的唇,冰冷的牙齿啮住伤口,腥血的馥郁充斥着塞莉娅的口腔之中,她有些恍惚,似乎他们只是紧紧的拥在一起,而不是站在冰与火的对立面上。他灼热的鲜血滚烫的翻滚着搅动着她的唇齿,让原本冰冷的凄冷的血液和煦的在魂力的纹路中延伸,但塞莉娅的目光还是如同入殓般的哀恸,她知道,在末日来临之际,只有沉入黑暗于深渊,才能躲避命运的侵袭。“我说过,只有遇见最爱的人,她才能杀死我。”伽那无声的对着唇语,目光中是灼热的鲜血。“即使你堕落在原本污秽的世间,你也不能阻止我爱你。”塞莉娅将眼泪埋进漫长荒芜的旷野之中,将长矛深深的插入他的喉咙里,鲜血迸溅出来,显得她的脸颊更加苍白无力。她怀抱着乌黑长袍下僵硬的骸骨,风雪在帝殿空旷冗长的走廊里呼啸而过,烈火被凝结成玲珑剔透的冰川,鲜血流淌着孤独悲哀的魂曲。她嘶吼着,咆哮着,无数冰裂的狂野藤蔓穿透出坚实的岩面,模糊的双眸撕裂着漫天凝结的空气,她的身体不断的被藤蔓腐朽啃噬,哗啦啦的钢铁藤刃切割着地面留下道道深浅的沟壑,她的面容如同枯涸的老妪,明暗的皱纹泛着光滑粘稠的鲜血,她在漫长时间长河里行走的太过匆忙,只完成了生存的部分的人类,拥有的只有更加幽暗的衰老。原有些事要比死亡更可怕,那就是凄悲的活着。像是一座孤岛,在腥臭的海风中彷徨的漂流。如同**着的雕塑,在千万人中的蜚语与唾弃中苍凉的活着。卡农看着塞莉娅,诡谲的笑着,像是嘲讽一般的直视她衰败枯萎的样子,看着她的狼狈,她狂躁的将身体撕扯开,藤蔓生硬的扭曲着恶毒的姿态,卡农猛地冲到塞莉娅的面前,身体的魂力在一瞬间膨胀汹涌的爆裂开来,塞莉娅被巨大的魂力缠绕着,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在身体的各个部分汩汩的溢出幽绿的鲜血,如同树木粘稠的汁液。“你这样衰败的怪物。”卡农盯着她的眼睛,咬紧了嘴唇才不让自己对这张面目全非的脸颊作呕,“早已经不被赋予被爱的权利了。”如同飓风般呼啸而来的风霜瞬间切开纠缠在一起的魂力,卡农像是被猛地扔出般重重的摔在大殿残破的石柱上,灰尘窸窸窣窣的,如同千万只涌动的甲虫。路西法的脸在溢出的风雪之间,像是被光线打穿了精致的五官,高高的颧骨下一双陷入深邃黑暗中的眼眸,不断的将烈焰融化成冰雪。“没有人,会被剥夺被爱的权利,在神袛看来,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玩具,所以他们挣扎着,彷徨着,寻找着一切与自己息息相关的温暖的感受,然后软弱的,痴迷的衔接,缠绵,造物主在残忍的将你的一半灵魂生生分裂,让你明白命运不可违背,他们嘲笑你们世人,像诗人嘲笑天命一样,都是为了欢愉。”路西法走近一步,周围的地面随着他的步伐裂开巨大的沟壑,腐烂衰败的气息从地底开出殷红的血,银色的长袍下面干枯的双手凝着一层单薄的霜,金色的魂力在冰霜的表层下面,啃噬着鲜活的生命力。“我说过,没有人会被剥夺被爱的权利,连神袛也不行。”路西法的表情像是哀恸,又像是在唐突的笑。“因为这个世界只有生存,爱,只不过是人们臆想出来的虚幻的镜像,孤独的面庞越清晰,你便越渴望这种荒谬的物件。”路西法抬起手,手指上已经凝结了一节锐利的冰刃,修长的手指上沾着金色的魂霜。他的双眸清澈见底,倒影着明媚的惨然。“那可未必。”稚嫩的两道女声像是回音一般空洞的回响,留在一连串的清脆甘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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