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壑笑容一滞,满脸愕然。同时,因她手劲松了,握手的感觉也变了。
他的五感敏锐到极致……
他吃惊又诧异:他尚未从李菡瑶的情伤中走出来,为何还能对别的女子产生这种微妙的感觉?
他挣扎着,想说点什么。
可是他又不知说什么。
观棋虽是丫鬟,与他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,但他却很欣赏观棋,不愿毒舌嘲讽,令观棋难堪;也不愿借机调笑,让观棋误以为他有别样的心思。他倾心于李菡瑶,求之不得,总不能用李菡瑶的丫鬟代替,也代替不了。
李菡瑶察觉他异样,有些懊恼。
她刚才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。
自从观棋以她的身份与张谨言产生情愫,她便决定:在真相揭露之前,绝不再以李菡瑶的面目跟王壑和张谨言接触,那会令他们之间感情变复杂。
她宁愿化身丫鬟观棋。
然这样一来,她的情路更艰了。
不过,她从不畏艰难。
丫鬟又如何?
哪怕她化身为丫鬟,也有能力让王壑爱上她,从而忽略那个伪装的李菡瑶。丫鬟抑或小姐,不过是个身份、一层皮囊,重要的是皮囊下的灵魂。王壑若真爱她,无论她变成什么样,都会被她所吸引。
她有这个信心!
瞬间的懊恼令她眼神忽闪了下,垂眸躲避王壑的目光。睫毛刚盖下,随即便又掀开,她忍着羞涩看向王壑,看他要如何应对,是粗暴反击呢,还是轻佻讥讽。
王壑察觉她的懊恼和羞涩,心颤了下,更不愿轻易开口反击或调笑,言辞斟酌又斟酌……
近在咫尺的凝视,深入对方眼底。
那里,映着彼此的身影。
就好像潜入对方的心湖。
窥见了他灵魂的隐秘!
王壑不想让李菡瑶难堪,赵朝宗忍无可忍。在他心里,一个女人,还是个丫鬟,竟说要娶王壑,那是对王壑的羞辱!他冷笑道:“丫头,你好大口气!”
王壑想出应对之法了。
他笑对李菡瑶道:“姑娘的志向令人钦佩。不如做我的丫鬟,也许还有机会实现。”他巧妙地将这暧昧化为劝降,落在人眼里,成了敌我双方的较量。
观棋绝不会投靠他的。
他不用担心“实现”。
李菡瑶暗赞他应对完美,也笑道:“要我做你的丫鬟?要先赢了我才行。你现在是我的俘虏。”说着,又把匕首贴近他脖子,还在他皮肤上蹭了蹭。
赵朝宗惊得脱口大嚷:“臭丫头!你敢动我哥一根汗毛,小爷定将你千刀万剐!”
王壑丢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,安慰道:“子归稍安勿躁。观棋姑娘不会伤我的。她还想要我送她们出去呢。是不是,观棋姑娘?你有什么话,咱们上去,坐下慢慢说,别拿刀磨我脖子,冰得我怪不舒服的。”
李菡瑶趁机收手,放开他,笑道:“公子果然不凡,处变不惊,算无遗策。”
赵朝宗急忙过来,盯着王壑脖子仔细查看可有破皮,一面担心地问:“哥你没事吧?”
李菡瑶莞尔道:“这匕首无毒。我骗你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