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一个满身满脸鞭痕的红发男人被拖进帐篷。
密羯侧脸看看,评价道:“黠戛斯人都不懂用鞭子吗?这种打法看上去伤痕多,其实没多疼。”
毛台点头认同:“行刑的人可能是他家亲戚吧,一看伤口就知道鞭子上都没倒刺。”
“连姜水和盐水都没蘸,这叫拷打?”
变态二人组的对话让周围的黠戛斯人开始狐疑,伤好像确实不严重,这就招了?
丹巴被侍卫拖到地当中跪着。
他畏畏缩缩地瘫在那,脑袋转一圈,目光最终锁定注吾合素的位置。
丹巴往注吾合素的方向爬行几米,他满脸凄苦以突厥语自责道:
“是属下无用,没有完成任务,属下也没想到阿热身边忽然来了位能解毒的大唐医师。”
刘异坐在位置上拄着下巴看向注吾合素,呵呵,接招吧!
在场诸人也齐刷刷扭头,目光纷纷投向二王子。
真是二王子指使的?
惊天大瓜啊,谋害亲父。
注吾合素站起身,目光阴冷回视丹巴。
“你说是我指使你下毒,我什么时候给你下的命令?”
“两个月前,王子上次回王庭的时候。”
“毒药也是我给你的?”
“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毒药?”
“王子说叫丹毒,来自中土。”
“下毒之后有何症状?”
“开始会发热、浑身寒战,像受了风寒,一天后身体出现红斑,小腿会红肿胀痛,之后会蔓延全身,半月后药石无医,必死无疑。”
“哇,好歹毒。”刘异拍手活跃气氛。
尴尬,没人附和。
黠戛斯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,猜忌迅速发酵。
“居然是慢性毒药。”
“我听王帐的人说过,阿热发病时就是他说的这些症状。”
“二王子这是何苦呢?”
注吾合素不理会周遭的议论声,面向父亲为自己辩解。
“我非嫡非长非幼,阿热若遭遇祸事,于我有何益处?阿热的位置又不是由我来继承。”
亚尔沉默地看向儿子。
大臣们也陷入思考。
对啊,二王子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,即便谋逆也不会傻到用下毒的方式,那只会便宜三王子啊。
霍尔这时噌地站起,大肚子好悬没把身前的食案给拱翻。
“谁说没有理由?你或许因为自己阿娜的死而怨恨父亲呢。”
黠戛斯大臣们这时想起来,二王子的母亲是被阿热赐死的。
注吾合素瞪着霍尔问:“谋害阿热是死罪,谁会傻到用慢性毒药,等着被抓?”
比赫这时也站起身:“或许你想慢慢折磨阿热呢。”
黠戛斯大臣不是傻子,几个回合针锋相对,他们已经听出来,这是大王子联合三王子对二王子发起的挑战。
事情还没查清,两位王子就在诛心了,想做实指使下毒的人就是二王子。
虽然只有个人证不充分,但貌似二王子也拿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证据辩驳。
有些老臣开始惋惜,诛心的可怕之处在于能引起阿热戒备。看来二王子要输啊,可惜了一员猛将。
注吾合素不再跟丹巴纠葛,也不去看字字句句针对他的比赫和霍尔。
他直接面向父亲亚尔,一脸真诚地问:“阿热相信丹巴所说的话吗?”
在场所有人又齐刷刷将眼球转向大统领,裁判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。
亚尔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脸上挨个扫过,最后以郑重的语气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