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刘三庆后面走着,王德全顺便打量起这个旅店的四周。
走廊里一片昏暗,地上随脚一踢就是一片垃圾。
设施似乎都有些老化,墙上贴着一层又一层的老旧报纸,偶尔会有几处裸露的墙皮,漆黑的,似是发了霉。
有风吹过,房间的木门‘咯吱’直响。
“条件有点差。”刘三庆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王德全一眼,“就里面这间,辛苦王大夫了。”
顺着刘三庆指的方向看去,一扇满是破洞的木门出现在眼前。
刘三庆上前敲了敲,也没管里面答没答应,直接推开了门,示意王德全跟他进去。
一进房间,王德全才知道什么是没最破只有更破。
墙上依旧贴着报纸,上面满是黑灰。
桌子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黑色油渍,地上满是抽过的烟头。
一张铁架单人床靠着墙放着,被子发黄,隐隐能看出上面印着一个黑色的人形印记。
“人呢?”王德全扫视了一圈,皱着眉问道。
“应该在这里。”刘三庆的额角留下几滴冷汗,急忙到处找了起来。
就在他掀被子的时候,一只手悄然从床底伸出,一把抓住了肥胖的脚腕。
“我去。”刘三庆吓得人都要飞起来了,余光见到王德全看热闹似的看着他,随即定下神来。
“吓死我了。”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用力将自己腿从那人手指下抽出。
王德全垂眸看着刘三庆脚腕上的指印,轻笑一声,意味莫名。
刘三庆将床底的人拖了出来,甩在床上,接着看向王德全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,让王大夫见笑了。”
“这位是病人?”王德全看着床上向他呲牙笑的人,眉头微微一蹙。
还没等刘三庆回答,一个温和的男音自门口响起。
“是我。”
王德全后背肌肉猛地缩紧,随即看向身后。
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人站在门口,见王德全看向他,脸上露出几分笑意。
“久闻王大夫大名,只是一只没有缘分见面,今日难得一见,王大夫果然是英雄少年啊。”
“我成年了。”王德全目光从中年人身上扫过,不动声色道:“在下学艺不精,没看出阁下身上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怎么能没有问题?”那中年人上前两步,随手关上了门。
看着对面床上被刘三庆压着的人,他脸上露出几分歉意:“和王大夫在这种地方见面实在抱歉,但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。”
接着,他笑着自我介绍道:“我姓蒋,名德山,王大夫应该听过我弟弟的名字吧。”
“蒋文山?”王德全挑了挑眉。
“看来王大夫已经见过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了。”蒋德山苦笑着摇头,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。”
也等王德全回答,他自顾自说道:“我那弟弟坐了牢也是应当的,谁让他自作主张伤到了王大夫呢?”
听着蒋德山的话,王德全心里掠过了一点灵光,却怎么也抓不住。
也懒得和蒋德山相互试探,他嗤笑一声直接道:“你我时间有限,别绕弯子了,直接说吧。”